维楼被统构局的干员秘密带入所属机构地址,将她安全地送入一间专门负责询问审讯的小黑屋里。
“姓名。”
“维楼·布雷克。”
“性别。”
“……我觉得您看得出来。”
“啊,那可不见得。”
坐在维楼对面是位中年男人,对方赤裸着上身并陆续热情地展示何为‘肌肉虬结’、‘一头巨龙盘曲在身’,同时还能不紧不慢地解释:“最近小镇里大多数借高利贷的人还不起债,收债方让他们去风月场所工作以代替还钱。”
“万一欠债人的容貌不达标呢?”维楼好奇一问,她挺想知道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抵债。
“亏你还是魔法师的学徒,当然是靠性转魔药和美颜魔药了。不然你以为风俗街怎么会有那么多美女,她们可不一定是从奴隶商人买的。”说完,男人眸光里闪动名为‘绅士的睿智’光芒。
“好、好吧,挺不容易的……”维楼有些牵强地扯动嘴角,不忘又附上一句:“我是女的,天生的。”
“哦,那可真不错。”男子颔首,随之又秀了秀自己壮实的肱二头肌。
位于小黑屋隔壁,莱恩和玛莎通过单向观察窗看到两人的互动,通过能传导声音的炼金设备,他们都听到全部过程。
“你从哪找的人,我有点好奇你的取向了。”玛莎露出恶趣味十足的微笑,毕竟这么有趣的人她头一次见。
面对玛莎的调侃,莱恩面不改色地解释:“瓦尔雷夫·泽福坎尔坦,本来是强袭科的干员,今天是他的假期,看他闲不住就让他过来搭把手,这次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。”
莱恩用余光瞅向正笑着的玛莎,故作矜持地说:“阁下真好雅兴,真不去准备作为交换的贤者之石和炼金武器?”
闻言,玛莎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,无奈地双手一摊,带点强颜欢笑地说:“在准备中,小玲和我一起做,速度会变快不少。”
“我挺想问你,为什么不让你天赋最好的弟子继承那套着装,而且你确信他们会接受一个被深渊侵蚀过的人类?”莱恩又很快转移话题,期待对方的答案。
“她不行,维楼的话……”玛莎只说这句话便无下文,似乎对此忌讳莫深的样子。
见状,莱恩则是自顾自说道:“布雷克夫妇不是维楼·布雷克的亲生父母,据说是十几年的冬季雪夜,有个襁褓中的婴儿放在他们家门口。而你也是在那段日子突然想驻入伊斯小镇,你会收她为徒我也不是不能理解。”
“呵,凑巧罢了,我只不过顺应了她父母的期望。”玛莎双手环于胸前,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。
莱恩轻笑道:“她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,这也太糟糕了,需要我帮你追回负心汉吗?”
“再诽谤我一句,小心我到维全司告你。”玛莎黑下脸警告莱恩,内心暗自腹诽对方的小肚鸡肠。
“哎呀哎呀,火气别那么大,有话好好说。”莱恩装作被吓到的表情,好声好气地向身旁即将炸毛的猫咪讨饶。
与此同时……
被一番盘问下来,维楼也慢慢对眼前的肌肉男产生免疫,也被对方颇为幽默风趣的口吻安抚到紧张内心。
“放心吧,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被深渊侵蚀后还能独立思考、有情感的人,至少我们不会主动将你杀死,不过能否留在这里不太好说。”
说到这里,瓦尔雷夫眉头不由皱起,连摆出健美动作的频率也变慢不少,显然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担忧。
跟对方交谈期间,他发现眼前这小姑娘是个不错的人,他也有在人家父母的面包坊买过香甜可口的面包,可就这样因感染深渊被如此对待。
见有人为自己感到惆怅,维楼柔声安抚:“这样啊,您也不必介怀,能活下来已是万幸。被深渊侵蚀的我是个隐藏的祸患,这一点我明白,能理解接下来的任何决定。”
闻言,瓦尔雷夫重重叹息一声,郑重道:“谢谢,也感谢你能够理解我们的苦衷。”
最后,维楼目送瓦尔雷夫离开小黑屋的沉重背影,她也沉默低下头,金属眼罩下的眼睛微阖,戴上精致的皮革黑手套的双手合握在一起。
不知父母和妹妹现在情况如何,会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感到猝不及防,真心希望未来的他们能好好度过每一天。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维楼除了上洗手间离开小黑屋以外,其余时间都在小黑屋里,去洗手间也有专门负责的女干员跟随。
无聊时能向外面提出想要娱乐的要求,例如看书、打牌、心理疏导等,但不能做有关魔法、武技的修行和下流之事。
于是乎,维楼选择看一些科普类的杂志和今日新闻,时间被她这样一点一点的消磨过去。
在阅读一本颇为童趣的童话书,维楼正看得津津有味,这是有人打开小黑屋的房门,抬头一看。
是她的师姐来了。
“玲师姐怎么来了?”维楼诧异一问。
玲微微颔首,自然地来到维楼对面椅子坐下,她直勾勾看着维楼手中的书籍,最后叹息道:“很无聊?”
维楼合上书,后背倚在高背椅上,苦笑道:“有点,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。”
玲短暂审视维楼,见对方气血正常,特殊服饰为其增添神秘且肃穆的气质,那副疑似从某款骑士头盔拆卸下来的倒三角金属眼罩,眼罩表面刻满玄奥晦涩的符文,偶尔能窥视一抹猩红色光芒。
同时,自己也没再感受到深渊侵蚀,玲思索再三后,直言道:“没错,我听说你会被用随机传送门强制驱离。”
“嗯,意料之内。”维楼平淡回答,而手却微微攥紧手中书籍。
玲平静与维楼对视,做出平淡且坚定地承诺:“相信我,等我找到重新让你变成普通人的方法,往后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。”
维楼坐直身,眼罩下的双眸是说不出的复杂神色,语气如春风化雨般,认真道:“我也学过炼金术,它讲究等价交换,我这种情况不简单吧。”
对维楼的话,玲那双品红色眼眸下意识往旁边斜视,语气依旧很淡定地说:“不要想太多,找可以恢复正常人的方法只是顺带。”
“师姐,面无表情的人,他们有些微表情还是挺明显的。”
“啰嗦,听你师姐话便是。”
维楼只是笑了笑,倒是聊起别的话题。
“麻烦师姐对我父母和薇薇欧多费点心。”
“明白,还有什么需要我帮?”玲点点头。
“照顾好自己和老师,活着比什么都重要。”维楼笑道,她还真没有事情需要玲师姐帮忙。
玲难以置信地说:“你这么快就接受现实了?”
轻轻叹口气,维楼重新翻开故事书,边阅览边说:“不能给别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,若是我不顾一切地逃跑,想想后面会发生的悲剧,我会选择好好待着这。”
看到维楼再看故事书,玲从腰包取出一本厚实的书放在桌面再推了过去,同时说一句:“童话故事固然美好,但富有哲理书更让人发自深省。”
接过书,维楼先看到封面的粗大字体——《乌托邦之书》,再粗略翻阅看一眼,书中内容全是哲学理论和当代先进思想。
维楼摩挲书本封面,开心地说:“谢谢师姐,我会认真对待这本书的。”
“嗯,这可是来自一位大贤者的智慧结晶,有空闲时间就多读读,想必会对你有所建树。”
玲再从腰包里拿出一条吊坠,银制链子垂挂一支指甲盖大的月白色药剂,若仔细一看能看到溶液里好似蕴含无穷无尽的银河。
“本想等你生日再送你,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。”玲把这条吊坠递到维楼面前并解释其功能,“这是一条能给人带来好运的幸运吊坠,希望你永远用不上它。”
维楼坦然接受这份礼物,她保持一贯的温柔,她轻声说道:“谢谢师姐,如果有一天我们再次相遇,我会送上我为你准备的礼物。”
看着吊坠被维楼戴在自己宛如天鹅颈的脖颈,玲再次难得绽放笑颜,她站起身,笑道:“很好看,时候也不早,我先走了。”
维楼也站起身,微笑地朝玲挥挥手。
“再见,玲师姐,愿你在炼金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,直至见到根源那一刻。”
“你也是,千万别迷失自我。”
最后,维楼握住幸运吊坠上的月白色药剂,她的心中一片宁静,目送玲离开小黑屋并把门关上。
重新坐回靠背椅,维楼没了继续看故事书的兴致,反倒拿起玲刚送的书开始阅读。从起初懵懵懂懂到越看越迷糊,里面弯弯绕绕的解释看得维楼两眼冒蚊香眼。
读不下去的维楼果断合上书,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,这种玄之又玄的哲学书籍真的很让她头疼。
一想到自己信誓旦旦地说会认真对待,维楼忍不住龇了龇牙,心说自己怎么那么能吹,怪不得玲师姐会说让自己多读读几遍。
正当她趴着闭目眼神时,门再一次被打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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